任正非接受外媒采訪：華為不是危險公司，5G也不是原子彈（附采訪全文）
日前，華為技術(shù)有限公司創(chuàng)始人任正非接受了美國彭博電視臺的采訪，以下為采訪紀要。
1、記者：任總，謝謝您接受我的采訪。近期特朗普總統(tǒng)有講話，從安全角度、軍事角度來說，他認為華為是一家危險的公司。您對此如何回應？任正非：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理解為危險。我們?yōu)槭澜?0億人提供信息通信服務，幫助非洲等艱苦地區(qū)、其他地區(qū)都能溝通信息。我們就像過去“傳教士”一樣在深山老林中努力傳播文化，我們的精神也有宗教般的虔誠，是為人類服務的，怎么會認為我們是危險的公司呢？5g不是原子彈，5g只是一個信息傳播的工具，傳播內(nèi)容跟工具沒關系。就像麥克風，不能說麥克風能夠傳遞聲音就是危險的，可能誰說了什么話、說話的人才是危險的。工具怎么會是危險的呢？
所以，他講這點缺乏依據(jù)，他自己是否有信心把他講的這句話解剖給大家聽一聽？
2、記者：美國最近把華為列入了“黑名單”，美國立法者認為這對華為來說是死刑。您認為，這個決定對華為是一個生死決定嗎？任正非：第一，美國不購買我們的設備，是市場經(jīng)濟的自由行為，買家不買、賣家不賣，這沒有問題。美國認為信息不安全，美國都沒有我們的設備，它的安全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呢？以后它也不會買我們的設備，美國安全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呢？沒有任何關系。
美國是一個法制國家，最要講的是證據(jù)，美國至今也沒有提供我們有什么危害安全問題的證據(jù)，就把我們放到這個名單中。最近記者提問蓬佩奧：“證據(jù)呢？”他說：“你問的問題是錯的。”我認為，把我們放到實體清單中也許是錯誤的。
美國不能恐慌過度，美國在世界上是長期處于絕對優(yōu)勢的國家，即使未來有一些國家追上來了，那美國也是相對優(yōu)勢。在個別問題上，個別公司有所突破，應該是值得高興的，因為我們共同為人類提供一種更好的服務，這些服務怎么會被認為是威脅呢？
被放到這個實體清單中，華為會不會死呢？我們不會死，但是飛機已經(jīng)被打得千瘡百孔了。就像這張照片，是一架二戰(zhàn)時前蘇聯(lián)的伊爾2轟炸機，華為實際上現(xiàn)在就是這個樣子，華為已經(jīng)被打得千瘡百孔了，但是我們還是不想死，還是想飛回來。我們現(xiàn)在的處境是困難的，但不會死。美國把我們放到實體清單中，我們公司可能有一定的困難，但是我們會一邊飛，一邊修補漏洞，一邊調(diào)整航線，一定能活下來了。至少在5g等問題上，我們還是會在世界上領先，競爭對手不是一兩年能趕上我們的。
3、記者：剛才的飛機理論非常有趣。一些公司被要求不能提供給華為組件和軟件，這些公司包括高通、英特爾、谷歌，如果沒有他們的這些組件和軟件，華為還能生存多久？任正非：美國不是世界警察，它不能管全世界，全世界都會根據(jù)自己的商業(yè)利益和立場來確定自己是不是和我們交往。確定和我們不交往的公司，我們就要去補這個“洞”，飛機上一邊飛，一邊用鐵皮或紙把洞補上，飛機還可以繼續(xù)飛。能飛多長時間？要飛到才能說，一個破飛機，我們怎么知道可以飛多長時間。我們希望能飛到喜馬拉雅山頂上，我們的理想是到珠穆朗瑪峰頂，美國也想去珠穆朗瑪峰。美國從南坡爬坡，背著牛肉罐頭、咖啡……；我們背著干糧，沒有礦泉水，只有雪水，在北坡爬坡。
美國采用了極端的手段對待華為公司，美國為什么這么恐懼？美國這么強大，華為這樣一個小公司怎么會被這么重視？我覺得很興奮，被這么重視了，被世界夸大了作用。別人給我們做那么好的廣告，我很感謝。
4、記者：您剛才說到珠穆朗瑪峰，這是什么意思？珠穆朗瑪峰，您感覺是什么樣的？在登上珠穆朗瑪峰峰頂之后，您的最終目標是什么？任正非：華為要在技術(shù)上努力達到很先進、為人類提供最尖端服務的目標。當然，美國公司也想達到這個目標，我們共同達到這個目標，共同為人類服務，有什么不好呢？
5、記者：近期美國針對華為的行動，您認為對華為更加痛苦，還是對美國供應商更痛苦？任正非：雙方都痛苦。
6、記者：最近大家的關注點都在5g技術(shù)上，沒有了美國供應商，華為還能保證5g產(chǎn)品的質(zhì)量嗎？任正非：5g沒有問題，我們在最先進的產(chǎn)品上都有能力自己管理自己。
記者：在核心的網(wǎng)絡服務上，你們是否已經(jīng)開發(fā)出可以替代別人的芯片？任正非：是的。
記者：有沒有一個大概的時間？你們自己研發(fā)的芯片什么時候開發(fā)出來？什么時候可以替代使用？任正非：其實一直都在使用。我們過去采取的是“1 1”政策，一半用華為自己的芯片，一半購買美國的芯片，這樣使得美國公司的利益也得到保障，我們也在實踐中得到驗證。如果美國對我們的制約多，我們購買美國芯片就少一點，使用自己芯片多一點；如果美國公司得到華盛頓的批準，還可以賣給我們，我們還是要繼續(xù)大量購買美國芯片。我們和這些公司都是“同呼吸，共命運”的，不能因為我能做成芯片就拋棄伙伴，這樣做以后就沒有人愿意跟我們長期合作了。
我們做芯片的目的，不是要替代別人形成一個封閉的自我系統(tǒng)，而是要提高自己對未來技術(shù)的理解能力。因此，我們并沒有準備完全替代美國公司的芯片，而是和美國公司長期保持友好。所以，不是說什么時候拿出來替代，而是一直在使用自己研發(fā)的芯片。
7、記者：為了確保華為的部件供應，有沒有計劃改變目前的供應鏈？任正非：還是要保持原來的供應鏈不會改變，還是要向美國公司下訂單，如果美國公司不能給我們供應時，自己供應自己的百分比就會提升，自己要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。
8、記者：目前來看，華為在5g上是領導者，美國對華為的行動會不會給競爭對手一些優(yōu)勢，給諾基亞、愛立信多一些優(yōu)勢？任正非：挺好的，它們多賺一點錢也是為人類服務。諾基亞、愛立信都是很好的公司，當年在歐盟反傾銷制裁華為公司的時候，第一個反對的是瑞典和芬蘭，可能是愛立信和諾基亞做了工作。我們相互之間從來都很友好，沒有視為敵人。因此，它們多拿一點市場份額，替我們?yōu)槿祟惙斩鄵恍┴熑?，有什么不好?br>9、記者：在5g方面領先競爭對手大概兩年，這兩年的差距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減少嗎？任正非：當然了。因為我們被打得滿翅膀都是洞，如果我們因此飛得慢一點，別人飛得快一點，當然可以追上我們。不過我們也在拿鐵皮修補我們的洞，如果洞修好了以后，我們還是要飛快些的。
10、記者：目前這些情況對于cbg業(yè)務有多大程度的損害？例如智能手機、平板電腦，因為外國供應商不僅僅是給你們提供芯片，還包括軟件，想問一下對于cbg的破壞有多大？任正非：對華為肯定有影響的，但是影響的大小是由每個產(chǎn)品、每個部門自己評估，找到一些替代解決的方案，這就是救濟措施。我們還是會保持合理前進，增長達不到預計目標，但還是在增長。在最艱難的環(huán)境中，我們還增長，體現(xiàn)了我們多么偉大。當然，我這個人這輩子從未自吹過，只是在最困難的時候，自己夸了自己一次。
11、記者：之前華為超過了蘋果成為世界上排名第二的手機供應商，第一季度手機銷售額增長了50％，之前有沒有目標成為世界上排名第一的手機廠商，現(xiàn)在目標有變化嗎？任正非：蘋果這么大，前兩年我們變成了“桃子”，比蘋果大一點點，過兩年我們變成“李子”，比蘋果會小一點，但還是可以給人們吃的，只是李子帶一點酸味、苦澀。
記者：您還是想在手機上成為第一名是嗎？任正非：沒有，我們可以變大，也可以變小。華為是非上市公司，不追求數(shù)量增大，也不追求利潤高低，存活下來就不錯了。
12、記者：關于操作系統(tǒng)的問題。聽說華為在研發(fā)自己的操作系統(tǒng)，這個操作系統(tǒng)長什么樣？大概什么時候可以上市？任正非：操作系統(tǒng)在技術(shù)上不難，難的是生態(tài)。蘋果和谷歌的生態(tài)做得非常好，我們從來都支持蘋果、谷歌、微軟的生態(tài)，一直追隨它們。將來如果我們自己做，包括物聯(lián)網(wǎng)等也需要新的系統(tǒng)，我們是不是能做好一些簡單的操作系統(tǒng)？現(xiàn)在我們還不能肯定說可以做得很好，但是會努力。就像做其他零部件、芯片、產(chǎn)品一樣，我們會努力。
記者：主要挑戰(zhàn)是要建立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，蘋果、谷歌都花了多年時間建立了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，這是華為的挑戰(zhàn)，我的理解對嗎？任正非：是的。
13、記者：有一些說法，中國北京方面可能會針對蘋果采取一些報復性行動，您認為中國政府應不應該采取這樣的措施？任正非：第一，絕對不會。第二，如果采取這個行動，我第一個站出來堅決反對。為什么要限制蘋果？蘋果是偉大的世界領袖，沒有蘋果就沒有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，沒有蘋果給我們展現(xiàn)這個世界，這個世界就沒有這么豐富多彩。蘋果是我們的老師，它在前面領著前進，我們作為一個學生決不會反對老師。如果有這個行為，你來采訪我，我會第一個站起來發(fā)言，反對封鎖蘋果的決定。
社會上有人說“既然打華為了，我們也打蘋果”，我從來都是反對的，不能這樣看。蘋果為人類服務也是一種偉大，為什么不能用蘋果？我家人中也有用蘋果的，當然他們兩種手機都有用。
記者：這種民粹主義、民族主義會讓你覺得擔憂嗎？任正非：我們堅決反對民粹主義和狹隘的民族主義，經(jīng)濟要走向全球化，要合作共贏。世界這么大，怎么會只有一家公司做這個事情呢？不贊成。即使我們真能做到第一，也要和大家團結(jié)在一起，為人類共同服務，而不是自己去服務。
14、記者：特朗普總統(tǒng)多次表示過，在中美貿(mào)易談判中，華為可能會成為一個因素，您認為有可能嗎，有多大可能？任正非：美國已經(jīng)起訴了我們，我們也起訴了美國政府，既然進入了法律程序，有什么好談的？還是通過法庭來解決。另外，我們和中美貿(mào)易談判也沒有關系，美國基本沒買過我們的產(chǎn)品，即使以后要買，我們還未必會賣。我認為，還是要關注法庭判決，相信美國司法系統(tǒng)是公開透明的。
記者：但是他是總統(tǒng)，說華為可能會成為貿(mào)易談判的一部分，所以我還是要提下。任正非：如果他給我打電話，我可能不接，當然他也沒有我的電話號碼。
15、記者：您認為可以和特朗普達成協(xié)議嗎？特朗普說在達成協(xié)議方面是大師，您也是談判能手，你們倆之間可能會達成一個協(xié)議嗎？任正非：美國都起訴我們了，怎么可能還談判，法制國家，就要依靠法庭判決。
16、記者：您曾認為特朗普總統(tǒng)是一個偉大的總統(tǒng)，現(xiàn)在還這么認為嗎？任正非：特朗普是一個偉大的總統(tǒng)，他去全世界說“華為是一個偉大的公司，千萬不要賣零部件給它”。這不就是宣傳華為了不起，我們合同增加，訂單供不上貨了。我覺得他是一個偉大總統(tǒng)，宣傳了華為的偉大。
17、記者：很多人都會把中興和華為相比較，去年中興遭遇了一些事情，最后達成協(xié)議，改變了董事會，接受了罰款，并且接受了美國的監(jiān)督。如果解除華為禁令需要付出一些條件，有沒有你們可以接受的條件？任正非：我不了解中興，跟中興沒有接觸過。美國在紐約東區(qū)法院起訴我們，我們在法院上抗辯，還是法庭上見。
18、記者：您女兒現(xiàn)在加拿大被軟禁，而且她面臨引渡到美國，也面臨著銀行欺詐、違反伊朗制裁的起訴。特朗普總統(tǒng)說過，可以介入到這些事情幫助你的女兒，您會歡迎他介入嗎？任正非：加拿大是一個法制國家，我們還是在法庭上澄清加拿大政府執(zhí)法過程中的違法問題。孟晚舟沒有任何欺詐行為，這點我們已經(jīng)在法庭上陳訴了，將來雙方都可以拿出證據(jù)來，我們是有證據(jù)的。所以，孟晚舟所蒙受的冤枉可能是政治性的，特朗普本來就代表政治，怎么來解決問題？就是讓我們國家給它好處，我們沒有犯罪，憑什么讓國家拿好處給美國？
記者：最近有跟孟晚舟對話嗎？任正非：有。
記者：她怎么樣？任正非：在讀書，在軟禁環(huán)境中學習。
19、記者：您覺得你們針對加拿大和美國的法律行動會幫助你們，還是會有一些風險？因為會增強、會煽動更加緊張的局勢。任正非：是加拿大和美國對我們采取行動在先，而我們在后反訴，怎么能說在后的人響應了美國的號召，我們就成為擾動社會秩序的呢？既然它知道擾動社會秩序，為什么要起訴我們？它們起訴我們，我們就不能反訴嗎？美國是一個公平、開放、透明的國家，你有起訴我的權(quán)利，我也有抗訴的權(quán)利。
20、記者：您覺得美國針對中國長期的戰(zhàn)略是什么？有些人說要限制中國的崛起？任正非：我不懂政治，也不是政治家，政治的事情要問特朗普去，他是政治家。
記者：您有非常豐富的經(jīng)歷和經(jīng)驗，又創(chuàng)造了這樣一個了不起的成功公司，去過非常多的國家，對于國際上發(fā)生的事情有非常多的了解。有些人說，我們現(xiàn)在可能到了一個點，會有新的冷戰(zhàn)，這會帶來風險嗎？任正非：首先，我不認為我自己有能力，我的能力也是集中精力管企業(yè)，兩耳不聞華為公司以外的事情。包括中國的事情，我也不發(fā)表言論，因為我也不了解中國其他企業(yè)的做法。
我到其他國家是去旅游，如果你要問我哪個地方咖啡好喝，哪個地方的風景好看，我可以滔滔不絕介紹給你，但是你問這個國家的政治，我是不懂的。
21、記者：有人說，如果我們按目前的道路走，未來可能會出現(xiàn)兩個技術(shù)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：一個是由中國驅(qū)動，另外一個是由美國驅(qū)動的。您怎么看？任正非：第一，世界走過了崎嶇不平的道路，在工業(yè)化時代，我們有窄軌鐵路、標準軌跡鐵路、寬軌鐵路，影響了世界貿(mào)易的流通。由于那個時候是一種慢速的工業(yè)社會流通，交通阻礙并沒有這么大。交通的多制式方式演變到通信標準體系來，一直到4g都是多個標準體系，給人類帶來的就是“成本貴”，使得人類不能簡單地使用。到5g以后的帶寬成本大幅下降，一個小體積的設備可以代替體積很大的4g設備，比4g容量大20倍，比2g容量大10000倍，但是體積小很多，能耗只有1／10。
很多窮人在新時代可以很便宜用到寬帶，使窮人更容易接受文化教育。將來信息社會傳播時，非常偏僻地區(qū)的小孩子可以看到世界是什么樣子，進步速度很快，就會種更多的糧食、創(chuàng)造更多的財富，來解決人們脫離貧困的問題，這是有益社會的。
技術(shù)是否可能分裂成兩個標準系統(tǒng)，現(xiàn)在我不能肯定地回答。如果將來是兩個標準，兩個標準在交匯的時候，一個標準在南邊爬坡，一個標準在北邊爬坡，到山頂?shù)臅r候，我們不會跟對方“拼刺刀”，我們會擁抱對方，為人類信息化服務的勝利大會師。為了慶祝大會師，我們好好喝一杯，因為山上只有雪，用雪代替香檳干一杯，終于為人類做到了共同服務。一個標準、兩個標準還是多個標準，其實都不重要，重要是降低服務的成本。
22、記者：您今天坐在這里，預估一下貿(mào)易戰(zhàn)會持續(xù)多長時間？之前有中國有位前任高級官員說可能會到2035年，但是馬云說可能會持續(xù)20年，您的預判呢？任正非：我不知道怎么預判。我只管我們公司，公司可大可小，打一打，我們縮小一點，變成小乒乓球；再大一點，變成排球；再大一點，變成籃球。大與小，對我們來說可以隨時調(diào)整。
23、記者：有一些人批評說，華為發(fā)展到今天主要靠偷知識產(chǎn)權(quán)和獲得政府支持，您的看法是什么？任正非：美國都沒有做出來，我們已經(jīng)做出來了，我們怎么去偷美國沒有的技術(shù)？怎么去偷美國未來還沒有發(fā)明的東西？至于我們是不是有政府的背景，我們是由kpmg審計的，你們可以問他們要審計報表，妄斷不見得是正確的。如果我們技術(shù)上落后于美國，美國政客有必要這么費勁打我們？正是因為我們領先了，才打我們。
24、記者：之前你們面臨過很多法律訴訟，包括跟思科、摩托羅拉、t－mobile，這些訴訟反映了華為公司哪些文化？華為采用了什么措施應對這些訴訟的影響？任正非：首先，這些官司都有美國法庭判決，要尊重法庭的結(jié)論。公司一貫嚴格管理員工不做違規(guī)的事情。我們公司的技術(shù)內(nèi)容極其龐大，首先要問我們給人類做了什么貢獻？我們有90000多項專利，主要是近期形成的信息社會專利，數(shù)字社會的信息底座有我們巨大的貢獻。其中11500多項核心專利在美國注冊，美國政府已經(jīng)授予了我們權(quán)利的。要逐步去理解華為對人類的貢獻，就可能會慢慢化解一些矛盾。
25、記者：華為是從落后于愛立信、諾基亞這些公司，慢慢發(fā)展成為5g的領導者，你們是如何做到的？采用了什么樣的步驟？是如何實現(xiàn)這樣跨越式發(fā)展的？任正非：首先，我們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了在工作上了?？偟膩碚f，我們付出的努力比別人多。第二，我們個人都沒什么錢，公司賺的錢都分給了大家，可以吸引很多優(yōu)秀的科學家、優(yōu)秀的人才加盟到隊伍來。我不是一個大富豪，當然也算一個小富豪，過去說我是窮人是可以的，但經(jīng)歷了二十多年，我被逼成了富人。中國有句話“財散人聚”，把財散去以后，全世界科學家都愿意跟我們合作，走到我們這個隊列，我們怎么會走不快呢？美國的錢被華爾街拿走了很多，科學家拿得很少，可能科學家就跑到我們這兒來了。
26、記者：如果國家發(fā)生危機，找到您說“需要你們給國家?guī)椭?，需要進入你們的網(wǎng)絡，需要你們提供一些信息，這些對國家、對政府、對人民是有利的?！比握牵何覀兘^對不會安裝后門，絕對絕對不會做這件事。因為我們是為人類服務，不是為情報服務，為什么要去安裝后門？
記者：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，您是宣過誓的，如果中國共產(chǎn)黨領導找您解決中美之間的沖突，您還會維護您的公司嗎？不去做共產(chǎn)黨讓您做的事情嗎？任正非：共產(chǎn)黨的誓詞是忠于人民，沒有宣誓把美國作為敵人，誓詞里沒有這句話。
記者：你們在實際操作中會用什么樣的步驟拒絕國家的請求？任正非：從來都沒有發(fā)生過這種事情。德國報紙發(fā)布了一篇文章，說華為公司系統(tǒng)沒有找到后門。英國說華為受到了全世界最嚴厲的審查，所以英國才會信任我們，堅持要用我們的設備。這是歷史證明的，未來我們更不會去做這個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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